曲园鸟儿们的植物菜单

曲园，鸟类众多，是曲阜城区孔林之外的又一个鸟类分布中心。不仅数量多，如有上千只灰喜鹊；种类也多，包括灰喜鹊、喜鹊、麻雀、乌鸫、戴胜、鸽子、斑鸠、叽叽灵、白头翁等。曲园确实是鸟儿们的乐园。究其原因，一是众多大树为它们提供了安全的栖息环境，二是植物提供了重要食物来源，三是居民丢弃的食物较多，四是曲园对鸟儿们的大力保护。食物供应方面，居民丢弃的食物垃圾虽然比重不小，但却不如天然植物提供的食物更安全和稳定。近些年随着垃圾管理的加强，鸟儿们从垃圾里得到食物的机会大大减少，更凸显了植物食物来源的重要性。当我们了解了曲园鸟儿们的菜单后，体会会更加深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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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天，众多植物发芽，还没有果实，但植物嫩芽就是鸟儿们的食物。我见的比较多的是灰喜鹊啄食法桐的嫩芽，很多嫩芽因此掉落在地上。经历了一个冬天的食物匮乏，早春季节，还没有果实和种子，嫩芽是最重要的天然食物，对鸟儿们的生存意义重大。大多数植物的嫩芽，基本都可以充饥。

阳春二月，加拿大杨花开，鲜嫩易食，鸟儿们当然不会放过。所以，最鲜嫩的加拿大杨雄花，都被鸟儿们享用了。人类在地上捡拾的，都是鸟儿们不要的。其它几种杨树的雄花，榆花、榆钱等，也是春天鸟儿们的食物来源。

春天，曲园最早的果实是樱桃。鸟儿们起的早，飞得高，视野开阔，所以，最早成熟的樱桃，都进了它们的肚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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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天，最早成熟的杏和无花果，都成为鸟儿们的美食。尤其是无花果，甜度高，松软易啄，灰喜鹊们尤其喜食。无花果在曲园数量很大，可以说是“家家无花果，户户月季花”。无花果是曲园夏季鸟儿们的最重要植物性食物。我家也有一棵无花果树，每天天刚亮，灰喜鹊们就开始边吃边嘎嘎唧唧，呼朋唤友，让人反感。我曾经向它们扔过拖鞋，结果是它们记住了我，报复恐吓了我好几年。

秋天，枸杞成熟了，鲜红可爱，灰喜鹊们多有进食。枸杞滋阴壮阳，灰喜鹊们多子多孙，独霸曲园，是其功劳乎？

曲园家属区有枣树几十棵，品种也不少。秋季枣儿红了，最甜的，都被灰喜鹊吃去半个。掉下去的，麻雀们才会啄食。它们的喙力量不够大，不能自己啄开。

一个灰喜鹊在一棵四季桂上偷偷摸摸，躲躲闪闪，是不是在啄食刚刚开放的桂花？拿不准，但很可能。桂花也是人类的美食。

构树果实，也是鸟儿们的美味。南区一号楼西边，校医院南侧，有曲园 的两棵构树。灰喜鹊们在构树上叽叽喳喳，随意啄食，经常把地上弄得狼藉一片，让行人无法插足。

九月，侧柏果实开裂，饱满的侧柏籽蹦出，洒落满地。麻雀、灰喜鹊和斑鸠等蹦跳抢食。此种坚果盛宴，要持续三个月。曲园侧柏众多，籽量很大，且味美，营养丰富，为众多鸟类提供了秋季育肥。曲园鸟儿们能顺利越冬，侧柏功不可没。当然同属的圆柏、龙柏和千头柏起到同样作用，其数量也相当可观!

冬天，是鸟儿们的艰难时期，但食物依然不少。

曲园只有一棵乌桕树，但很高大。初冬某日，阳光灿烂，我去东门，经过乌桕树下，忽然有东西掉落下来。仔细一看，原来是乌桕果实，就像开心果。一抬头，见灰喜鹊们正在高处忙着进餐呢！呵呵，开心果，我们都吃不起啊！

君迁子也是冬天成熟。其果实多肉，味道鲜美，比柿子有过之而无不及。虽然曲园君迁子雌树只有四棵（萃华园一棵，化学楼西北角一棵，艺苑两棵），但果实数量仍旧可观，可以说是冬令大餐。

国槐和棕榈的果实、苦楝子、女贞子及扶芳藤的果实，是曲园冬季鸟儿们过冬的依赖。这些果实含有大量生物碱，闻起来很苦涩，并非美味，但量大，供应稳定，对鸟儿们越冬，意义非凡。除了扶芳藤较少，其它树种都有几十乃至几百株。为了生存，鸟儿们早已经把它们放进了菜单。女贞子滋阴补肾，预防癌症，是鸟儿们除枸杞之外的另一味食物兼中药。其它果实，也有独特中医药价值，只不过我们一般不了解罢了。

冬天，大风之日，我经过国交东南角核桃树下，见两只灰喜鹊，正争食风刮掉摔碎的核桃果。鸟儿们其实都是机会主义者。

各种松树，雪松、油松、赤松、华山松、黑松、白皮松等，它们的松果，成熟后，何时掉落不好说。其种子都含有丰富的油脂和蛋白质，是不可多得的美食。水杉、柳杉、日本云杉等也是如此。

草坪也为鸟儿们提供了丰富食物。结缕草等禾本科草坪和各种野生的草本结出了细小的种子，是麻雀等小型鸟类的 。我多次在冬初看见麻雀们排成横列在草坪边缘啄食草种。在我的小院里，麻雀们也能吃到薄荷、马唐、饭包草的种子。灰喜鹊们也在草坪上觅食，尤其是修剪草坪的时候，但它们不吃小草种，它们寻找惊起的昆虫及蚯蚓。我也喜欢观看修剪草坪，我喜欢的是青草的味道，和灰喜鹊们的表演。

多种植物为鸟儿们提供食物，很多自己也得到了巨大回报：传播种子。曲园内，到处是枸杞、构树、苦楝、女贞、棕榈和龙葵等，还有萃华园里多见的扶芳藤，它们都是靠着鸟儿们才无脚无翅行走天下。

上述菜单，只是曲园鸟类食谱的一部分，但也是我观察了多年才弄清楚的。曲园植物种类多，覆盖面积大，有许多食物资源，我们可能根本没有注意到，没有意识到，但鸟儿们可是洞察秋毫，巨细靡遗，不会放过任何机会。这个植物菜单，以后一定会不断延伸。希望朋友们也能仔细观察，提供信息，为曲园鸟儿们的这个菜单增加新的美味。

普普通通的一篇小文，却是我多年积累观察的结果。构思成文的过程，以及此后的修改，都让我对鸟类与植物关系，和植物对鸟类的重要性的认识，加深了一大步，常常出乎意料之外。希望本文，对朋友们也有所帮助。

本文选自齐邦峰的《曲园鸟儿们的植物菜单》一文

排版｜王洪燕

参考资料

曲阜师范大学校园植物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