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爬墙虎精神

鹿奉俊

家乡有一种爬蔓植物，叫爬墙虎，亦称爬山虎。在闲置的旧石墙，山岩的石壁上和石垒的堰边上，到处可见。虽说平平常常、普普通通，却气势逼人，令人敬畏，我一直很喜爱这种极善攀登的植物。

爬墙虎，野生于山林荒坡，通常攀缘于岩石、石堰或墙壁上。是一种生命力极强的植物。它有随生根和吸盘，因而能牢固地附吸在平直的墙壁或石坡上，甚至能攀至悬崖之端，无论生长环境是顺境还是逆境，都物我两忘地凭着对生命的渴望，顽强地活下来。

爬墙虎根系发达，抽发新芽之时，呈放射状，像扇面那样沿着石壁或墙面散开。细小的卷须汲取土壤中的水分和养料，以供养茎、枝和叶的生长。它的每根枝蔓都长有小爪似的触须，往上攀爬时就凭借这些小爪子紧紧抓住光滑的墙面或石壁、树干，无论多贫瘠的土地也能将根须深扎其中。枝和枝、根和根互攀结因而风吹不倒，雨打不散，人为的手拽而不脱卸。

四年前的清明时节，我从老家的板山崖下，用铁镐刨了十几根大拇指粗，每根半米长的爬墙虎根蔓，在我居住的金域东山宿舍楼的西墙外，挖了一条20多米的土沟，撒上一层从老家带回来的麻参肥料，浇了一次透地水，待水渗消后，我就将爬墙虎顺着土沟摆了两趟，回填了厚土，一个多月后，在这条土沟里就参差不齐地冒出了紫红的嫩芽儿。

看见这些爬墙虎，我陡然想起了鲁山前阳悬崖上的爬墙虎，从崖下爬到崖上，那景色让人震撼，密密麻麻的绿叶如瀑布一般，悬崖多高，那绿色就有多高……

近四年的时间，我所移植的爬墙虎，已经枝蔓纵横交错地结成了一张绿色的网，覆盖了宿舍楼近百平方米的西墙壁上，看不到一砖一缝。因爬墙虎容易招惹壁虎、昆虫和蚂蚁等动物，居民宅院里一般不栽爬墙虎，有弊就有利，但爬墙虎却是蚊子和苍蝇的克星。

平凡的爬墙虎，泼泼辣辣。有人赞美它，为其不管环境如何恶劣都能顽强生长而点赞；也有人鄙视它，说它没有骨气，总是依附于其它的物体而存活。任凭人们说三道四，妄加评说，爬墙虎依然故我的、潇潇洒洒、心无旁骛的自由生长。

春天吹醒了干枯的触须，叶子由嫩红继而嫩*转而嫩绿，其蔓茎风速延伸，你推我攘，争先恐后地向上攀登；进入夏季，碧绿的叶子似打了一层油蜡，光滑又光亮，密密麻麻不留任何空隙，抱团守望的在风雨中泛翠溢荡；秋风吹过，红艳的叶子骤然脱落，凋零的刹那还发出一声轻轻的喟叹，棕*色的藤条就像瘦骨的暮岁老人，胸前的肋骨醒目地嵌在墙上，紧紧抓住可以依附的物体，固定春天来临时再次登攀的起点。

爬墙虎作为观赏植物或绿化植物，不亢不卑的“绿衣使者”，已被大量移植到了城市。房舍绿了，栅栏绿了，公园假山绿了，高楼大厦绿了，就连电杆、烟筒也绿了……

过了清明即将进入夏天，爬墙虎新的枝条虽然很柔弱，参差不齐，有粗有细，高高低低，但一律昂着头，执韧地举着绿色手掌，颤巍巍地伸出触须，追逐属于自己的生命高度和风景。目瞩此景，我的耳厢，不禁钦羡地回荡起一个宏大的声响：“世上无难事，只要肯登攀”……

（图片来自网络，感谢不知名的摄影师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