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年我在防非前线的亲历半夜从隔离区

满脸络腮胡的胡耿之,早年在市统计局当办公室主任,那时我在计生局当同样的芝麻绿豆官,咱俩挺合得来。医院的院花,但为人正派,偶有不知者与她开低级玩笑,常被小魏几句凛然直言闹得下不来台。老胡有才也特能干,尤其写材料速度快、东西硬,是市直单位有名的“三个半才子”之中的一整个,且排名第一。但就是有点恃才傲物,是个犟哥哥,犟起来八头牛拉不回。为此落得个“二十年一贯制”的办公室主任。前几年挪窝到卫生局,仍然重操此业。小魏崇拜老胡,对老胡言听计从,我们一帮朋友从心底为他高兴,也特羡慕他有这么一位漂亮能干的贤内助。唯有一桩令他头疼,便是独生儿子胡岸别的“不踏代”,光“踏”其老爸的“憨犟代”。这成为老胡夫妇俩的一块心病。当今社会,自己犟的人,并不愿自己的子女也犟,因为“犟牛多耕田,犟人多吃亏”呀。“长乐哥,你当领导的也深入一线啦,小心染上非典啊?”“弟妹一年上头忙里忙外,如今遇上非典,疲惫之躯最易被感染,你才真要小心点哟。护士长么,不要大事小事事必躬亲啊!”“唉,叫别人做,自己得先下身啊。你的‘领导’汪嫂,人家是副院长,这时候还不是在挨个病房做安抚工作。光是做护士工作尤可,这会儿还得给别个归乡客端茶倒水,收拾快餐盒子菜脚子,打扫乱糟糟的厕所,听别个的满嘴牢骚话、腌臜话哩!”我默然……“老柳!长乐——”是郑局长在喊,声音来自东头。车过身一看,见他正从发热病房区出来,身后有两位金发[染的]青年站在玻璃门内目送他。这家伙不要命了,那会儿上车面对面接触,这会儿又钻进发热病房去,唉!老郑叫拢我们几个,到桑塔纳后脱掉身上的行头,用黑塑料袋装着,甩进行李箱。大家伙的衬衣都被汗洇得紧贴在背上。拖着疲沓沓的身躯上车,我们终于各归各的窝去了。轻脚轻手地进门、换鞋,未敢开灯,因为我的“领导”经常失眠,有一点响动就醒了,醒后再也睡不着。踮起脚尖摸进卫生间,在温水的亲切抚摸下,睡意不请自来,怎么忍也忍不住。真的是靠墙“站着睡起来了”……背咋这么凉?倏地惊醒,背后卫生间的墙砖把我叫醒过来。穿着背心短裤摸进房,习惯地靠外侧一躺,摸不着忱被,怎么回事?“汪院长”今个怎么忘了给我铺被子?伸手向里摸,没人!站起开灯,原来她也未归。唉,生活怎就有这么多的无奈呢?凌晨3点多了。常常倒床就打鼾的我,今日又这么辛苦,倒睡不着了,真怪。这场“非典”之祸,对人类的惩罚似乎过重了一点。人类是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、得罪老天爷的事,是该得到惩罚。但惩罚过重,姑且不谈伤及无辜,就是对有罪之人,也仅需教训教训即可啊。就像美英惩罚萨达姆,你狂轰滥炸,令那么多平民遭殃,实属不该。瘟疫由来已久,早在多年前,一场疾病几乎摧毁了整个雅典。20世纪30年代,听老人们说,鼠疫大流行,中国人一死一大片,整个村子整个集镇一夜之间就在地球上消失了。要说祸害之大,当属艾滋病,但我洁身自好,也不输血卖血,我不怕不忧。而这“非典”,究竟从哪儿来,到哪儿去,有哪些传播途径?对此,我们处于数字化时代的人类居然弄不清楚,你说是不是人类的悲哀?这还不说,弄不清就慢慢去弄吧,而有的人居然就信起封建迷信乃至信口胡诌起来。更有甚者,居然怪罪某中央领导的姓不好,名不妙,责怪中央换届换得不是时候。讲科学讲了这么多年,一遇“非典”,竟回到了封建时代的认识误区,真是可悲。要说这小小“非典”之魔,委实可憎可恨。你“冠状病*”就“冠状病*”吧,又搞什么变异!什么?是人先变的?人越变越饕餮疯狂,越变越肆无忌惮,越变越乖戾,病*也跟着越变越乖戾,专会防人,防人类的攻魔武器。你人类研制出了抗击甲种冠状病*的药物,它马上就变异成乙种,你研制出抗乙种的药,它倾刻便变异成丙种。北京“非典”之源与广州“非典”之源的不同,即是明证。倘若人恢复到人的本原,老实一点,规矩一点,也是有生命之物、只是个头小点的冠状病*,还会这般兴风作浪、屠戮人类么?面对小小“冠魔”,我们人类在科学应对之同时,实该反思反思……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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